English

最后的吻

——利亚·拉宾回忆录
2000-01-05 来源:生活时报  我有话说

看见安全官员本尼耶手上拿着步话机,我的脑海里一下子出现了扔炸弹的伊斯兰恐怖主义者。一种永远令人不快的威胁。本尼耶紧紧将把耳机按在脑袋一侧。我对他说,“感谢上帝,一切进展得这么顺利。”

“到目前为止。”他警觉地说。脸上的紧张情绪表明:只要你们还在这里,我无法放松自己。

伊扎克和我径直朝汽车走去。我站在丈夫右边开始走下广场平台的台阶。人们仍然紧紧跟随,伊扎克走到了我前面。车子就在广场后的停车场排队等候。后来我听说,西蒙·佩雷斯想等一下伊扎克,和他说句话,但后来改变了主意,决定朝前走。司机梅纳赫姆等着扶我上车。伊扎克走向车子时,我还站在台阶上。

“利亚呢?”这是伊扎克在响枪以前说的最后一句话。接下来几秒钟内发生的事永远也想不起来了。在那个可怕的夜晚,第一声枪响后,伊扎克回头看看,仿佛正在想些什么,等一下,这里出了什么事?接着,我看见他倒下去,其他的人朝他拥过去。我想到,继之又极为强烈地想要相信,他是在保护行动中卧倒在地的。

我听到三声清脆的枪声。是放鞭炮?还是什么噪音?

突然,我孤零零地怔在那里。我能听到人声嘈杂,有人在喊,“这不是真的!”接着,第二个保安人员将我推到排队等候的另一辆车子的前排座位上。这是跟我们去参加集会的那辆车。银灰色的卡迪拉克已风驰电掣般驶出去———车上载着伊扎克、司机梅纳赫姆·达姆提,以及保安人员约拉姆·鲁宾。

车门砰地关上了。我坐的车子向前冲去,周围的人群乱糟糟的。我们开车去哪儿?世上发生了什么事?我们驱车驶出人群,沿大街疾驰,闯过所有红灯。我没能看见卡迪拉克,也没能看见任何保安车辆。司机啪地关掉闪烁着的蓝信号灯,拉响警报器。

我不敢确信保安人员知道把车子开向何处。自从他们把我塞进车子的那一刻,我就一遍遍地询问,“出什么事了?”每次他们的回答都是,“这不是真的。”

“什么不是真的?”没有回答。司机是不是在重复我们都听到的、从人群中传出的声声叫喊?要么就是重复某位持准确消息的官员通过耳机告诉他们的话?好吧,我对自己说,我们正处在某种紧急状态之中。我在保安人员手里,我的任务是让他们工作。

车开得像疯了一样。汽车像伊斯特伍德电影中演的那样疾驰而去——跌跌撞撞穿过铁路,在人行横道边猛冲,警笛尖利地闯过红灯。保安人员神色忧郁,紧张,一板一眼地履行着职责。

我们正驶出特拉维夫。保安人员拥向伊扎克的情景又浮现在眼前。有危险,他们保护他脱离了险境。我最后一次看见伊扎克时,保安人员还没有让他卧倒,那时他好好的。

我们像是去兹哈拉附近的朋友家中参加集会。我觉得保安人员大概是要带我去见伊扎克。在这个世界上,我最想去的就是那里,跳出汽车,跑向伊扎克,问他出了什么不测。

接着我意识到车子正在开往相反的方向。“为什么走这条路?”我问。“这条路不对。”没有回答。

“伊扎克呢?”我脱口而出。“如果不是真的,伊扎克呢?”

“在另一辆车上,”他们说。

“哪儿呢?”

“我们后面。”

“什么车?”我又问。

他们最后承认道:“我们不知道。”

奇怪,他们竟没有喋喋不休地使用移动电话。我怀疑他们今天接到了命令,对我们所去的地点要保密。

“我们去哪儿?”我问。

“去沙巴克总部,”他们回答。

我们把车停在了沙巴克,沙巴克的全名是国家安全总局,相当于以色列的联邦调查局。这座办公楼离我们家有十分钟。这座建筑物很庞大——尽管建造者有意让它不那么显眼,而且不好描述。我被让进一间陈设简朴的房间,坐在桌子旁边,桌上放着一部电话,他们要我们等在那里。“我们有什么消息,一定会告诉你。”其中一个工作人员说。(6)

手机光明网

光明网版权所有

光明日报社概况 | 关于光明网 | 报网动态 | 联系我们 | 法律声明 | 光明网邮箱 | 网站地图

光明网版权所有